谁在从FTX破产中渔利？2亿美元法律费用引发争议

FTX 破产程序的法律费用已超过 2 亿美元，而且这一成本可能还会增加。

一名激进的 FTX 受害者对这些非凡成本提出质疑，这些成本用于重组涉嫌欺诈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并从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接收者那里追回受害者的资金。

无可否认，这些成本非同寻常，从各种指标来看，都超过了其他特别复杂的破产成本。

需要指出的是，因为法律费用最终来自收回的资金，这些资金将在流程结束时退还给 FTX 债权人，包括零售储户。

该交易所欠受欺诈的 FTX 客户 87 亿美元，追回大部分失踪资金的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但按照目前的速度，破产费用可能会耗尽受害者所欠债务的近 10%。

破产成本高昂

FTX 前客户 Sunil Kuvari 表示：“债权人的资金被浪费了。”

Kuvari 的这一说法是基于与其他历史和近期破产案例的比较。他发现，无论是绝对值还是占基础资产和负债的百分比，FTX 都比同类程序昂贵得多。

“我认为，从百分比来看，它应该与 Celsius 相似，但按照这个标准，债权人每月被多收 30-4000 万美元。”

破产之初，Celsius Network 声称负债 55 亿美元，而 FTX 目前欠其客户 87 亿美元。但六个月后，Celsius 的破产成本仅增至 8700 万美元。同期 FTX 的成本已超过 2 亿美元。

Kuvari 是一名前金融专业人士，他表示 FTX 倒闭时他在 FTX 上拥有约 210 万美元的资产。

他正在牵头对吹捧 FTX 的影响者和名人提起集体诉讼，并在债权人中名声大噪，同时他也非常积极地审查破产支出：破产的巨额成本可能意味着他额外损失 10 万美元或更多。

负责监督重组费用的律师、破产审查员 Katherine Stadler  (凯瑟琳·施塔德勒） 6 月 20 日发布报告后，Kuvari 一直对破产成本发出警告。报告中，Stadler 建议削减一些成本。

因为“无论以何种标准衡量，这些程序似乎都非常昂贵。”

如果 FTX 破产需要两年时间（相当于 Enron 公司破产的时间），重组团队按照目前的速度将花费大约 8 亿美元。Enron（安然）公司的破产损失达 7 亿美元，按 2023 年美元汇率计算略高于 11 亿美元。

这意味着 FTX 的破产成本约为 Enron 公司破产成本的 3/4。但 Kuvari 的观点之一是，就收入和员工而言， Enron 公司的规模几乎是 FTX 的 100 倍。

截至本月，FTX 的剩余和收回资产总计约为 73 亿美元，而 Enron 的资产总额为 1,100 亿美元，按 2023 年美元汇率计算近 1,900 亿美元。

因此，FTX 首席执行官 John Jay Ray III 的债务人团队有望收取 Enron 费用的 75% 左右，以理清该交易所 4% 的资产。

尽管 FTX 的管理混乱是出了名的，但 Enron 的欺诈行为也同样复杂：创建数百个分拆公司，故意难以追踪，并意图隐瞒公司债务，甚至向自己的审计师隐瞒公司债务。

那么，相对于其规模而言，为什么 FTX 的解约成本如此之高，这些成本能否得到控制？

破产流程，无聊还是复杂？

预测 FTX 破产前六个月到破产结束的成本可能并不准确。

Sadler 的费用审查员报告承认，诉讼程序“无论以何种标准衡量都似乎非常昂贵”，但将追回过程的初始阶段描述为特别混乱，甚至可能浪费，但出于合理的理由。

对此，Sadler 写道：

“《破产法》明确规定，合理性和必要性应在提供服务时衡量，而不是事后衡量。一些付费申请人组建的团队最终规模太大，一些公司部署的专家的技术技能最终并不被需要。其他人则从组织的其他部门调动资源来填补团队的空白。费用审查员不能真诚地得出结论认为这些方法目前是完全不合理的。”

这一艰难的开始意味着，随着流程的合理化，未来的成本将会下降。

Stadler 强调，破产团队“将随着案件的进展，继续完善其流程，以识别并消除低效率和过度行为。” 债权人将希望密切关注未来的报告，以确保这确实发生。

报告还主张对破产的特定方面进行更好的控制。

截至 1 月底，律师和其他专业人士的计费小时数已经接近 3.5 万小时，相当于四个人一年的工作时间，负责此案的 242 名律师中有 46 人的收费超过 2,000 美元/小时。

她要求首席律所 Sullivan & Cromwell 将其 4200 万美元的账单减少约 65 万美元，以弥补人员过多、会议过多和文书工作含糊不清等不足。

但即使在减少费用要求之后，与类似程序的比较也突出显示 Alvarez & Marsal 的收费比平常更高。

事实上，A&M 也是另一个加密货币错误破产的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它的收费要低得多。

Kuvari 发现：A&M 每月向 Celsius 收费 170 万美元，向 FTX 每月收取 1100 万美元。

与 Enron 公司的比较类似，这意味着 A&M 对仅涉及仅多 50% 左右负债的破产公司收取的费用约为 Enron 公司的六倍。按百分比计算，A&M 在摄氏破产事件中收取了约 11% 的费用，但收取了约 30% 的 FTX 费用。

A&M 负责各种任务，特别是资产的识别和追回。

这可能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费率的差异，因为前 FTX 首席执行官 Sam Bankman-Fried 似乎决心尽快捐出客户的钱，无论是捐给家庭成员、他最喜欢的“慈善机构”，还是其他人、陌生人。

也就是说，寻找这些钱并努力将其收回，是“劳动密集型”的工作。此外 A&M 还帮助开发了该案的会计记录，这又显得特别复杂。

Sadler 将 FTX 崩溃后的状况描述为“一堆闷烧的废墟”，许多财务记录根本就丢失了。这与新任执行官 John J. Ray III 早些时候的声明相呼应，他称目前的情况比 Enron 公司的情况还要糟糕。

但 Kuvari 对 FTX 破产比 Enron 破产更复杂的观点提出质疑：

“事实上，当我将 Enron 与 FTX 进行比较时，它就像一个点。FTX是一家已经运营三年的公司。它最多有 200 名员工，而 Enron 公司有 20,000 名员工。”

Kuvari 认为，比规模更重要的是，Enron 的欺诈行为与 FTX 的欺诈行为一样不透明，甚至可能更不透明。

他还指出，“Enron 拥有 3,000 个表外 SPE 或特殊目的实体。这些实体是由金融资深人士专门创建的，目的是向审计师和公众隐藏负债。

相比之下，FTX 涉及“只是挪用了交易所”。可能就这么简单。

与此相反的是，虽然 Enron 公司精明地掩盖了自己的踪迹，但它至少保留了这些活动的记录。

事实上，一些追踪 Enron 特殊目的实体创建的文件在对这一欺诈案头目的刑事起诉中发挥了作用。

FTX第二份资产追回报告

John J. Ray III 和他的 FTX 重组团队（“债务人”）于 6 月 26 日星期一发布了第二份报告。

该报告增强了我们对具体资金流动的认识，包括使用客户资金进行政治捐赠以及对已解散的加密货币交易所 FTX 和相关对冲基金 Alameda Research 进行风险资本投资。

其中许多资金流向 Sam Bankman-Fried （萨姆•班克曼-弗利德）的朋友和家人控制的实体，这强化了大规模、协调一致的犯罪活动的画面。

更令人震惊的是，该报告描述了 Sam Bankman-Fried 在推动整个欺诈行为中亲自动手，下图显示了混合客户资金的去向。

这场混乱的亮点包括：声称 2000 万美元的 FTX 客户资金流向了防范流行病 (GAP)，这是一个由 Sam 的兄弟 Gabe Bankman-Fried 运营的“非营利组织”。

尽管这笔资金已经为人所知，但该报告似乎是第一个权威声明，表明 GAP 的资金来自充满混合资金（即客户资金）的特定银行账户。

这加深了人们对 Bankman-Fried 家族是否了解并参与欺诈的现有疑问。

在整个报告中， SBF 最亲密的朋友和同事急切地吞噬着被盗的资金。FTX 基金会是另一个本身由客户资金资助的“非营利”实体，它向一个未透露姓名的有效利他主义组织捐赠了 40 万美元。

然后是“风险投资”。这些看似不是真正的投资，而是主要为了回收和掩盖被盗 FTX 用户资金而创建的财务削减。

新报告具体描述了价值 4.5 亿美元的 FTX 客户资金对一家名为 Modulo Capital 的实体的“投资” 。

Modulo Capital 由 Bankman-Fried 的两位知名合伙人 Duncan Rheingans-Yoo 和小云 “Lilly”Zhang 创立。据《纽约时报》报道， Yoo 才大学毕业两年，而 Zhang 是班克曼-弗里德的前恋人。

最后是资金方面，我们对 FTX 高管的巨额个人贷款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其中许多贷款旨在资助政治捐款（这些贷款本身是极其非法的）。

债务人的报告提出了一个重要的主张：“债务人确定的证据表明，这些转移只是名义上的‘贷款’。”

该报告声称，“到 2022 年 8 月，FTX 高级管理人员和 [Caroline] Ellison 私下估计，FTX.com交易所欠客户超过 80 亿美元的法定货币，但其并没有。他们没有透露缺口。” 这 80 亿美元的缺口被隐藏在一个余额为负 80 亿美元的虚假账户中，该账户内部被称为属于“我们的韩国朋友”。

该账户是众所周知的，但不知道有任何类似的权威消息来源明确声称高管们早在 8 月份就知道资金短缺的情况。

这对 Sam Bankman-Fried 来说将是极其糟糕的，此后他对 FTX 坚如磐石的财务状况进行了无数次陈述，进一步澄清了他的欺诈阴谋。

但该报告还提出了一个说法，如果在他的刑事案件中证明这一点，不知为何会更糟糕，它描述了一项“支付代理协议”，旨在使 FTX 客户存款通过 Alameda Research 银行账户的流动看起来是故意的，而不是疏忽和欺诈的混合。

虽然债务人发现支付协议文件是在 2021 年 4 月创建的，但它的“生效日期”被回溯到 2019 年 6 月 1 日。这似乎是为了营造 FTX 客户资金始终流经 Alameda 的印象。

当然，事实上，这种流动是规避银行控制的紧急策略，而且它似乎是更大欺诈行为的基础。

简而言之，支付代理协议文件是共谋犯罪的证据。

根据债务人的报告，Sam Bankman-Fried 亲手签署了这份欺诈性倒签日期的文件：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 Bankman-Fried) 定期使用 DocuSign 以电子方式执行协议，DocuSign 以电子方式记录执行日期和时间，但 Bankman-Fried 以湿签名签署《支付代理协议》。”

总的来说，Sam Bankman-Fried 并不像人们最初认为的那样聪明，即使从一种宽泛的角度来看也是如此。他对待客户资金的方式似乎更像是随意行事，而非经过深思熟虑的策略。

与 Enron 的操纵者相比，他的无能显而易见，无法延长欺诈活动的时间，这使得那些被留下来解决他问题的人感到更加困难。

然而，Sam Bankman-Fried 明显无能无疑给那些清理他烂摊子的人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最明显的是，在今年10月 Sam Bankman-Fried 陷入困境之前，他正在从许多 FTX 受害者身上获取最后一点利益。